百半未央歌

【文圖∕羅金珠∕國立中央大學客家語文暨社會科學學系在職專班碩士生】

 

人生在世斯像一場夢共樣，佇𠊎百半時節來到中央大學讀碩士班，感覺係石頭開花—無可能又生趣个事情。行佇學校青色松樹个大路脣，微風涼涼恬恬仔想起「鹿橋」个《未央歌》，裡肚个藺燕梅、童孝賢、伍寶笙、余孟勤，斯像在五十歲个生日國小同學會上，拈蛇打𧊅活跳跳仔碰等出來共樣。

打鬥敍摎三十六年前个記憶，像泉水樣緊哊等出。時光魔幻機一頁一頁速遽退後，退到該屙屎毋知方向个時代。

噹~噹~噹~噹～，上課个鐘聲噹噹滾，個個學生仔跋啊起腳，就在學校个四向旮旯角飆落教室肚。先生係正在新竹師範學校畢業个新先生，五十九儕最多學生仔這班，就分著佢來教！先生人生到斯文又將才，見擺看著先生，細細个心肝就會又畏羞又見笑。佢輙常摎點名簿仔拿啊起，點出班項同學个名仔。

阿峯、阿助、阿中牯、阿紋、阿凰妹…，係班項盡會讀書个學生仔。見擺，先生有重要个事情，盡想就會想到佢兜儕。還記得第一擺个同學會，先生還講：「看班項幾時有班對結成連理，佢定著愛包隻大紅包分同學。」這下仔，大家無變成班對也各各有好个成就。像部隊肚三粒星仔个指揮官、高級企業个經理、研究部个職員、還有副佐摎教書先生。

伸个阿義、阿龍、阿福牯、阿英、阿芝妹，各各係班項个開心果，佢兜講有幾鬥搭就有幾夠搭哪！

粲琢頭阿龍牯強強湊幾下个同學，去山頂个圳溝捉蝦公，傢啦伙帶等，費了歸日仔个精神正捉著成十斤仔，硬硬愛分阿福伯姆个魚攤仔賣，賣著四個銀。就走去搞 「天霸王」，無幾多久四個銀仔，做一下就分機器台食淨淨啦！

有一年个避暑，𠊎背寧緊工無閒个阿姆，騙佢在間房肚睡當晝。六月天工，阿公婆會定停動个下晝頭，跈等佢兜走去拈囊蜺仔、遶山花。搞啊搞仔嗄毋記得時間，回神想著，正拼命牯轉屋下。該下仔阿姆已經企等在門碫下等𠊎咧 ! 斯看著阿姆手項拿等一枝棍仔，黏時阿姆就追合打，𠊎歸个人就在禾埕肚滾滾輾 ! 該量時係𠊎第一擺分阿姆打，還係追等打个經驗。

美珠、美智、美華係𠊎著共條褲个姐妹伴仔，佢兜當好騎自行車出去遶尞。輸人就毋輸陣，輸陣就難見陣。跈等開始學自行車，細哥係𠊎个教練，佢教𠊎仰般形摎腳鑽入三角鐵桱仔裡肚，仰般捉運轉盤，還佇𠊎个後背捉等疊坐仔分𠊎一步步箭等行。背尾佢順扡仔放手，𠊎蹬啊蹬仔、箭啊箭仔，發覺著毋像勢該量時，斡轉頭一看，無細義就撞落竹䃗肚，連車帶人跢著四腳惹天。

細人時節个阿龍牯就已恬靜，一眨目，在這百半个同學會上，佢嗄像童孝賢共樣，比手劃腳，風神礙礙。人生个起起落落，佢熟透透，歸个人像一本生書共樣。書肚个內容有建築、更生人輔導，最餳𠊎个係湖口客家協會个創會長又讀中華大學客家建築系碩士班，本土性恁強个身胚，就正式分人毋識蕃薯也芋仔咧 ！

生命个時鐘還在宇宙裡肚轉啊轉、溜啊溜，同學之間个未央歌還繼續唱吂煞。大自家百半過後个人生會仰般 ? 無人按算得著！只愛大自家尊重自家、做出自家、活出自家，人生就自由快樂、平安順序。

羅金珠 聲檔—百半未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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