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馬來西亞囉!」
――「東南亞社會文化田野實作」課程視訊演講實錄(二)
【文、圖/曾淑珮/中央大學客社碩二】
本學期由蔡芬芳老師開設的「東南亞社會文化田野實作」課程持續與東南亞在地學者合作,進行共3次視訊演講。此場次為第二場,由馬來西亞南方人文工作室負責人--黃燕儀博士為我們主講「從墓碑看南洋華人移民社會祖籍意識的變化:以柔佛州士姑來樂山亭義山爲例」。而除了課堂同學以外,更邀請對演講內容有興趣的中大同學與我們一起參與線上演講!同時與我們一同參與的還有19位中大大學部以及碩士班的同學。
燕儀老師一開始先講解為何會開始進行「義山」研究,主要是因為義山負責人委託其進行義山普查計畫,而究竟何謂「義山」?義山指的是由東南亞華人民間團體管理的墳地,是隨著華人移民海外而產生,因應其不同的組織團體或經營方式,義山也稱爲「華人公塚」、「義塚」、「山莊」、「公司山」或「大伯公山」。而又為何會有「義山」的出現?主要是為了解決南來華人死後的歸所,在早期的華人社會,一些較有經濟能力的人能夠運棺回中國原鄉安葬,其他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在地安葬。而其又為何叫做「義山」?在過去,海外華人被清廷視爲是化外之民,從而出現華人自行結社以救濟同胞的情形,其中就有爲同鄉死者送葬,以求其入土爲安的義務,在老師的解釋裡只要有能力幫助別人,其實就是個義舉,也因此義山的資金來源主要是由地方僑領捐贈或是社團組織募資而來,而義山可以依照祖籍(中國原鄉)、血緣、地緣(馬來西亞當地)、華人(不分籍貫血緣等)分為四類。
演講後半部分,老師主要是以柔佛州士姑來樂山亭義山作為研究地點跟我們分享,首先先介紹士姑來當地的歷史背景、當地華人社會是如何形成、當地的宗教信仰(包含:拿督公、水尾聖娘、保生大帝、洪山大帝)以及方言群結構(以福建、客家人為主)。老師利用墓碑祖籍地的書寫進行分析,透過分析祖籍地層級的分類,可以了解到各方言群在祖籍地書寫上的層級變化以及方言群年代上的層級分佈,我覺得比較特別的是,老師有提到墓碑上的祖籍地不一定是祖先來時的原鄉地址,也可以是當前的行政區,隨著原鄉國家體制的改變而變化;而從另一方面來看,從分析墓碑上祖籍地書寫的變化,也可以推敲出原鄉國家體制的改變對海外華人的影響!
最後,非常感謝燕儀老師資訊量非常豐富的演講,突破我對於研究資料蒐集的想像,原來透過墓碑上所傳達的文字,可能可以得知其政治信仰、宗教信仰、堂號、社團、家族關係以及籍貫,並進一步分析其祖籍意識的變化,再進一步則可能發現到其身份認同上的轉變。其實透過墓碑可以看到地方華人社會的縮影,同時墓碑也可以視為往生者的身分證。而透過課堂上的討論,可以發現雖然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掃墓的經驗,但大部分都不會注意到墓碑上的文字訊息,最多可能是注意到名字,但不會注意到祖籍地。而這也再次提醒我們,日常生活中只要用心觀察,其實有很多訊息等著我們去發現、觀察並分析,若大家往後有機會跟家人一同去掃墓,或許可以嘗試觀察看看祖先的墓碑,也許能夠更認識自己的祖先!